何跃兵和儿媳轻压、弹棉碾磨棉花
何跃兵给棉絮拉线
三十年前,花渐弹棉花曾经是行渐AG超玩会个红火的行业,人们垫的远传艺恐盖的都是手工加工的棉被,尤其是统手冬季,大街小巷都能听到弹棉花时弓子发出的失传“蹦蹦蹦”的声音。在我们的弹棉记忆中,曾经在每年秋风乍起时分,花渐街头巷尾、行渐庭院村落都会响起“弹棉花,远传艺恐弹棉花喽……”的统手吆喝声。随着时代的失传发展,弹棉花这个老手艺已经慢慢地淡出了人们的弹棉视线。现在,花渐人们家里盖的行渐,已经不仅是棉被,还有鸭绒被、蚕丝被等。虽然棉被还不会从人们的生活中彻底消失,弹棉花的手艺也逐渐被机械化操作代替,但由于面临手艺失传之困,致使“温暖的事业” 可能渐行渐远。为此,记者采访了一名弹棉花老匠人,倾听他的AG超玩会内心世界。
坚守:
老匠人坚持传统工艺40载
在芦山县城北街上,有一家弹棉花的店面。整个店面是一栋老屋,店内简陋狭小,且光线暗淡。店主是62岁的弹棉匠何跃兵。
记者走进店里,何跃兵微微弯曲着背,他正和儿媳忙着铺纱,随后两人站成对角线。
此时,何跃兵拿出一根木条,他在这头甩一下,儿媳在那头接住线头,按在棉花上,重复几次,就给棉絮拉好了线。两人拿起磨盘,开始在棉胎上来回轻压、碾磨,动作十分轻柔,柔中带刚,半个小时后,一床新的棉胎大功告成。
62岁的何跃兵从事弹棉花行当至今已有40多年,“技术都是二十一岁的时候拜师学的。”何跃兵说,手工弹棉花的技术虽说不是很复杂,但力度难以掌握,不学上几个月是学不会的。他跟师傅学习时,最怕拿木槌钩弓弦,经常一不小心就敲到自己的头。”后来熟练掌握这门手艺后,他独自在外弹棉花。扁担的一头挑的是大弹弓和牵线杆,另一头则是碾饼、弹锤之类的用具。碰到哪家要弹棉花,主人家的两扇门板一搭,就是一个弹棉架,完工后倒头就在门板上呼呼入睡,哪管冬夏与春秋。
时间一久,何跃兵的弹棉花生意逐渐稳定。凭着勤劳的双手和精湛的技艺,何跃兵的生意越来越好,于是,他就在县城北街上开了一个铺子,拥有了固定的棉花加工点。 “以前是挑着弹弓、磨盘等工具,一家一家的,去到人家家里弹。现在则不同了,是人家过来我们门店弹。”何跃兵笑着说。
变革:
轰鸣机器掩盖了传统木弓声
肩背一把木弓,手提一个木槌,头发上可能还粘着些棉絮,走街串巷吆喝:“弹棉花喽……”这大约就是对弹棉匠的记忆。曾经,街头巷尾便都出现这样的人,响起“蹦蹦蹦”的弹棉花声。如今,弹棉花机器代替了木弓木槌,如同演奏般的弓声也成为了历史的袅袅余音。
“以前是用弹弓手工弹棉花,很辛苦。”何跃兵说,曾经纯手工弹棉花,各地弹棉花工匠用的都是木弓、木槌等工具,而且打一床棉被要经过打散、铺匀、磨盘、上纱网等数道工序。“由于手工弹棉花的速度比较慢,往往弹制一床新棉被就要花上一整天的时间,不仅把人累得腰酸背痛,利润也不高。”
当记者问其现在会不会用手工弹棉花时,何跃兵笑着说:“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东西了,现在都不用了!”他告诉记者,他所知道的芦山弹棉花作坊全部使用机械操作,没有谁是用手工的。
何跃兵告诉记者,后来,他和其他弹棉花工匠一样经历了弹棉花的变革,从原来的弹弓发展到了半机械化,弹花机取代了弹弓,代替了纯手工的劳动。
“有了弹棉花机器,将旧棉絮往机器里一放,电闸一开,不多时就会从对面吐出雪白柔软的棉絮来。经过重新弹制,又呈现出洁白柔软的新状。”
“手工制作棉被的速度慢,而用机器绞棉花能大大提高生产效率。”何跃兵感慨地说。
“就弹棉花这道工序,用手工做是相当耗时、耗力。现在,不但节省了时间和人工,而且棉絮的均匀密实度增强了。”令何跃兵欣慰的是,前来制作加工棉絮的业务量也随品质提升而增加。
“自从纯手工被半机械化所代替,工作效率也比原来提高了三分之二。”何跃兵坦言。
何跃兵说,虽然现在棉被加工的速度快了不少,但除了弹棉花是用机器,其他的工序如铺纱、铺线、压、磨等好几道工序,都是纯手工,欲速则不达,慢工才能出细活,要保证质量。”何跃兵介绍,比如拉线,要放得均匀,也需要耐心和细心。压盘,表面上看好像是光滑的,其实是需要一点糙口的,便于在压的过程中,把下面的棉花勾上来,与丝线粘合在一起,如果糙口磨平了,还需要用碎碗片划拉出糙口。
“现在真正来弹新棉被的人少,大多数都是来把旧棉被翻新。”何跃兵,加工一床稍微大的棉被也要1个小时。
“生意忙时,儿媳便成了我的得力助手。”说话间,何跃兵和儿媳的手一直没停过——铺设白纱、棉线和棉絮,压、磨棉絮。
遗憾:
后继乏人行业面临传承之困
“我喜欢盖棉被,踏实且保暖性强。今天特地拿了一床旧棉絮来加工,添加几斤新棉花,花上点加工费,又‘弹’成一床新棉被,既经济又实惠。”采访期间,李婆婆右手夹着一床捆紧的旧棉絮,左手提着一袋雪白的棉花,站在该棉絮加工店门前。李婆婆告诉记者,虽然市场上各种保暖被子很多,但老一辈人还是喜欢棉花被,什么材料的被子都没有棉花被铺盖起来暖和、踏实。
何跃兵的手艺,胜在活儿细,不管是多破旧的棉絮,经过弹棉花机弹制,然后经过他的手,用磨盘细细磨匀。除了活儿干得好,他收费公道,态度好,服务也周到,引得客人纷纷上门。
“一般每年8月到次年3月,都是棉被加工的旺季。”何跃兵告诉记者,他很看好弹棉花的前景。“别看羽绒被、蚕丝被等高级被在市场上越来越多,但很多消费者还是觉得棉被比较好用。
何跃兵坦言,他现在不愁生意,因为手艺好,老顾客很多。正如一些老顾客所说的:“无论怎么现代化,棉被人人要盖,还是少不了的。工业化批量生产的棉被总没有传统手艺做成的棉被舒适。”在他看来,手工弹棉花可能会随着历史消失,但是现在有机器代替原来的手工技艺,弹棉花这一行应该不会消失,只要还有人使用老式棉胎,那么像他这样的机器弹棉匠就有可能生存下去。但何跃兵也有遗憾:弹棉匠的工作辛苦,灰尘重。他的儿子和儿媳虽继承了这门手艺,但他不愿自己孙子将来再从事这一行,“希望他们好好读书就行,不干这个了,太累,利润也不高。”
何跃兵的儿媳也说:“本想以后把这门手艺传给后辈,但他们要是都去上大学了,还有谁会愿意去学弹棉花?真担心自己这门手艺有一天会失传。”何跃兵也表示,他虽然看好弹棉花这个行业, 但年轻人还有谁想着去从事这个老行当?由于面临手艺传承之困,何跃兵也无法预测,这项“温暖的事业”还能继续多久?
记者 石雨川